张挪富 教授
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副院长
国家呼吸医学中心 副主任
教授、主任医师 博士生导师 博士后导师
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 广州市优秀专家
广州呼吸健康研究院 呼吸三病区主任
中华医学会呼吸分会睡眠呼吸学组副组长
中国医师协会呼吸分会肺血管病工作组委员
广东省医学会呼吸分会睡眠呼吸学组副组长
广东省医师协会睡眠呼吸医师分会主任委员
广东省静脉血栓和肺栓塞防治联盟主席
武汉协和西院国家援鄂医疗队专家组组长
广东支援武汉协和西院ICU医疗队领队
慢性阻塞性肺疾病(COPD)是最常见的慢性气道疾病,国内COPD的流行病学及发病情况数据主要来源于钟南山院士牵头完成并于2007年发表在《美国呼吸与重症医学杂志》1和王辰院士等多位学者完成并在2018年发表于《柳叶刀》2。
从2000年发表的早期研究来看,对20,045例40岁及以上的COPD患病率达8.2%。王辰院士等再次发表的文章中显示,40岁及以上人群患病率高达13.7%。虽然样本不同,但是患病率后者较前者却已增加67%。从疾病层面上看,对于近1亿人的庞大患病群体来说,COPD在中国是一个疾病负担很重且很常见的疾病。从国家战略层面看,对COPD的诊治、投入以及支持与心脑血管病、糖尿病等慢病的投入比存在不小的差异。通过王辰院士等多位学者的呼吁,中华医学会各呼吸病相关分会的推动,COPD成功纳入慢病管理,对其规范化管理以及诊断、防治策略探究具有里程碑意义。
从流调数据显示,中国COPD患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诊断不充分,且基层患者数量庞大,对于COPD的规划化诊断和治疗带来非常大的挑战。而造成现状的实际情况之一为基层医院的情况与三甲医院存在不同,可体现在基层医院的诊断措施、治疗措施、医疗设备等水平较低,另外,到基层医院就诊患者对疾病的接受度也偏低。对于此现状,国家政府以及业界分会学组纷纷做出应对措施,以促进COPD的规范化诊疗。首先,国家对医保政策的不断改革以及农村合作医疗政策的实施,让老百姓能够看得起病,治得起病,甚至花更少费用看病治病。其次,各分会学组发表基层诊疗指南3 以及城市医院、国家呼吸医学中心医院等向下推行基层巡讲等工作,指导基层医生进行规范化临床工作。最后,各分会学组等业界组织通过多渠道展开展基层患者健康教育,普及疾病防治意识,提高患者对吸入装置的正确使用。虽然目前基层COPD诊疗的规范化水平不及城市医院,但能逐步提高老百姓们的疾病知晓率也是一大进步。
此外,对于COPD的具体治疗措施的争议也为规范化治疗带来挑战,如抗炎药吸入性激素治疗方案。对于全身激素的应用需从两方面来看:一方面,对于出现急性加重的情况,基于循证证据显示,可使用激素治疗10-14天4治疗该类患者;经REDUCE研究证实疗程可缩短至5天,不仅减少插管的机会,而且病人也更容易接受5。当然某些激素具有相关的禁忌症,比如胃肠道问题以及糖尿病的患者,可以雾化替代治疗。另一方面,对于疾病稳定期的情况,从2017年之后,GOLD指南6提出激素吸入性治疗方案与肺炎风险增加相关,建议以单或双支气管扩张剂的起始治疗为标准。对于血嗜酸细胞>300 cells/ul或>4%、合并支气管哮喘或具备哮喘特征、有慢阻肺急性加重住院史和(或)>2次/年中度急性加重等稳定期患者,提倡使用激素联合治疗7。然而在中国,多数患者不依赖于支气管扩张剂。总体来说,虽然使用药方法会存在区域和国家的差异,但应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而定。
感染是COPD急性加重的重要因素,抗菌药物的治疗方案选择需要充分结合病原学,但国内外病原学存在着一定差异,如国外AECOPD常见的病原菌为肺炎链球菌、流感嗜血杆菌和卡他莫拉菌8等;在国内主要以G–菌为主,铜绿假单胞菌和肺炎克雷伯菌的检出率颇高9,这种差异主要是由于国内外的患者情况的差异造成的,中国急性加重患者老年人居多,肺功能差、急性加重频率高、症状程度重,气管插管患者多等,例如在中国GOLDC组和4组的患者约占82%,而在国外只占47%左右。且在中国平均为3次/年急性加重,相当于四个月就会感染一次,但在国外却为1-2次/年。
对于COPD急性加重患者的抗菌药物治疗方案的选择,临床推荐以口服治疗为主,《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(2021年修订版)》存在 PA 危险因素和预后不良危险因素的患者门诊推荐使用口服喹诺酮药物(如环丙沙星和左氧氟沙星)。莫西沙星虽为呼吸喹诺酮类,但其不能覆盖铜绿,并未被指南所荐选择。而对于年龄较大COPD急性加重的患者,临床上会着重考虑老年人的肺炎、心脏病以及糖尿病合并的问题,从安全性和有效性来看,可选择能覆盖多种病原菌的新型喹诺酮10西他沙星。
总的来说,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以及国家的支持和重视, COPD的临床诊疗路径得到了很好的规范,希望在不久的将来,COPD的治疗也会越来越完善,为中国的患者带来更多的福音。
参考文献